第(2/3)页 李宝财老爷子蹲在门口的门槛上,手里捧着个大海碗,西里呼噜地喝着大碴子粥。 他那双老眼时不时往屋里瞟一下,最后落在李山河身上,吧嗒吧嗒嘴,把碗往地上一放,掏出了那杆老烟枪。 “行了,都别抢了,像啥话。” 老爷子一发话,屋里瞬间安静了不少。 张宝宝吐了吐舌头,把那鹅翅膀往李山峰碗里一扔:“给你给你,也不怕噎着。” 李卫东在旁边三口两口把饭刨进肚子里,伸手在嘴巴子上一抹擦,站起身来:“媳妇,你们慢慢吃,我上地里看看去。这苞米开始灌浆了,这几天也不下个透雨,愁死个人。” “大宝子,等会儿。” 李宝财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,站起身,那腰背虽然佝偻,但气势还在。 “我跟你一块堆去。二河,你也跟着。” 李山河正喝最后一口粥,闻言赶紧把碗一推,也没擦嘴,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盒大生产,给李卫东递了一根,又自己叼上一根。 “好嘞爷,这就走。” 祖孙三代出了院门,背着手,慢悠悠地往村外走。 此时正是日头刚上来的时候,村里的土路上尘土飞扬,两边的苞米地长得有一人多高,叶子相互摩擦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 一路上碰见不少村民,看见老李家这三代人,都热情地打招呼。 “呦,李爷,下地啊?” “二河回来啦?啥时候上俺家喝酒去啊?” 一直走出二里地,到了老李家那块这自留地地头。 李宝财停下脚,蹲在田埂上,磕了磕烟袋锅里的灰。他看着眼前这片长势虽然还行但叶子明显有些打卷的苞米,眯起了眼睛。 “二河啊。”老爷子开口了,声音有些沙哑,被风吹得有点散。 “哎,爷,我在呢。”李山河赶紧蹲在旁边,掏出火柴给老爷子重新点上烟。 “你昨儿个回来,跟家里人说你要回来种地。” 李宝财深吸了一口烟,吐出的烟雾把他的脸罩住了一半, “这话,也就骗骗你那几个傻媳妇。你爷我虽然老了,但这眼还没花,心也没瞎。你在外头那是做大买卖的人,这黄土地里刨食的苦日子,你能看得上?” 李卫东在一旁正查看苞米棒子呢,听见这话也愣住了,转过头看着儿子:“是啊二河,我也纳闷呢。这地里一年到头累死累活,也就混个肚圆。你在香江那是多少钱的买卖,咋还要回来种地呢?” 第(2/3)页